知足防贪 戒贪保身
受贿三千五百余万元、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的辽宁省抚顺市原市长栾庆伟,在忏悔书中写道:“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最主要的原因是没有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贪权、贪钱、贪色。”栾庆伟“出人头地,做人上人”的愿望极其强烈,错误认为当官是为了发财,不知足毁了他的政治前途,膨胀的贪欲葬送了他的“风光”人生。栾庆伟贪腐心路历程是许多职务犯罪的党员领导干部身上存在的通病,它警示党员干部,要知足,知足才生敬畏之心,知足才能不滋贪欲;它也告诫党员干部,从政廉洁为要,廉洁能安心,戒贪可保身。
贪念一起,星火燎原,难以遏制。从纪检监察部门曝光的许多典型案例看,欲壑难填、贪无止境是受贿官员们的底色。储藏室内堆满成捆成垛的百元现金,金饰、名表、银器、字画等名贵礼品堆满房间,喝不完的年份茅台酒倒进下水道,包养情妇在同一个小区集中管理,受贿的百套商品房遍布全国各地……这些极度腐败的现象背后无不是因为极端泛滥的贪欲所致。这些贪官中也许有的出身农村,青少年时期生活贫困,后来步入仕途,官做大了,欲望水涨船高,难以遏制。明皇室后裔、律学家、音乐家朱载堉有首《十不足》直戳贪婪人性:“逐日奔忙只为饥,才得有食又思衣。置下绫罗身上穿,抬头却嫌房屋低。盖了高楼并大厦,床前缺少美貌妻。娇妻美妾都娶下,又虑出门没马骑。将钱买下高头马,马前马后少跟随。家人招下十数个,有钱没势被人欺。一铨铨到知县位,又说官小职位卑。一攀攀到阁老位,每日思想要登基。一朝南面做天子,又想神仙下象棋。洞宾陪他把棋下,又问哪是上天梯?上天梯子未做下,阎王发牌鬼来催。若非此人大限到,上到天上还嫌低。”贪欲像一条没有穷尽的波涛汹涌的河流,倘若随波逐流,就会溺毙于欲望之河汇聚而成的汪洋大海。
当前,社会上很多丑陋现象都是不知足的直接投射。譬如,畸形的婚恋市场、天价彩礼为人诟病,让无数适婚男性望而却步,无奈地选择孤独终老。天价彩礼令多少家庭不堪重负、痛苦不堪,死要面子、相互攀比等不良心态加重金钱绑架婚姻的速度,给婚姻附加上商品交易的属性,埋下感情隐患。有人针对农村铺张浪费的婚宴写诗嘲讽:“十里豪车炮震天,席如流水客摩肩。可怜攀比排场足,还债锄禾知几年?”也有人对不知足的攀比现象藤为喻嘲弄:“枝挂繁须早忘记,攀高至此总嫌低。朝思暮想梧桐树,不是凤凰怎可栖?”得陇望蜀,这山望着那山高,吃着碗里望着锅里,欲望无休无止。幸福是一种自我感觉,欲望得不到满足,各种违纪违法的事情层出不穷,牢狱之灾接踵而至,人生便不能真正幸福。
“贪如火,不遏则燎原;欲如水,不遏则滔天。”学会知足,戒贪止欲,才能摆脱“五味令人口爽,五音令人耳聋,五色令人目盲”的各种诱惑。宋人有首《自赋》诗写道:“学书学剑两无成,天乞梅边隐姓名。未必清闲非盛福,纵教富贵亦虚荣。百年有限春风老,万事无心夜月明。何计莫餐烟火供,漱流眠石过今生。”知足者常乐,绝贪者无忧。“世人都说路不齐,别人骑马我骑驴。回头还有推车汉,比上不足比下余。”人要学会知足,要明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才是人生常态。明代著名词人、《三国演义》开篇词的作者杨慎活得通透,晚年有留下《四足歌》,从居住、饮食、娶妻、育儿等四方面提醒儿孙知足戒贪:“茅屋是吾居,休想华丽的。画栋的,不久栖;雕梁的,有坏期。只求他能遮能蔽风和雨,再休想高楼大厦,但得个不漏足矣。淡饭充吾饥,休想美味的。膏粱的,不久吃;珍馐的,有断时。只求他粗茶淡饭随时济,再休想鹅掌豚蹄,但得个不饥足矣。丑妇是吾妻,休想美貌的。只求她温良恭俭敬姑嫜,再休想花容月色,但得个贤惠足矣。蠢子是吾儿,休想伶俐的。聪明的惹是非,刚强的把人欺。只求他安分守己寻生计,再休想英雄豪杰,但得个孝顺足矣。”《朱子语类》记载,朱熹回答弟子之问“敬何以用工”,用了八个字:“内无妄思,外无妄动。”没有因不知足的贪欲而胡思乱想,就不会有非分之举。知足者清心寡欲、看重名节。子罕以不贪为宝,杨震以“四知”却金,羊续悬鱼拒贿,刘宠离任面对百姓馈赠“选一钱受之”,陆贽不受鞭靴以防“涓流不止,溪壑成灾”,白居易取天竺山一块石头吟诗自悔伤清白,包拯做端州知府“不持一砚归”,况钟回京升职“不带江南一寸棉”,张伯行发《禁止馈送檄》却僚属之赠,“青菜知县”胡寿安清俭绝伦,“半鸭知县”于成龙廉洁奉公,“三汤道台”汤斌毫无苟取,冯志坼原封不动退回碑帖,叶存仁夜半留诗“不畏人知畏己知”,张联桂“薄宦十年何所有,半肩行李半私囊”;毛泽东一件睡衣穿了二十年、打了七十三块补丁,身居高位的方志敏握有大量公款而不用公款救妻,苏区干部刘启耀背着公家的金条乞讨数年寻找党组织,焦裕禄教育子女不看“白戏”,谷文昌不用公家木材造家具,杨业功不收一张宣纸,民政厅长李宏塔十八年坚持骑自行车上下班,巴东县原县委书记陈行甲拒绝副市长的任命投身公益事业,年薪六十万、被人奉为“韦神”的北大年轻数学教授韦东奕穿着朴素,经常以馒头、矿泉水充饥。“吃菜根淡中有味,守清廉梦里不惊。”古往今来,不胜枚举的清廉俭朴者有着共同品质:“明理守德,知足自制,节欲不贪。”他们用实际行动传承着知足戒贪的美德,改善着不良政治生态,影响着社会道德风气向好。
堤溃蚁穴,气泄针芒。不知足的危害胜似长堤里的蚁穴,贪欲的危险远比气球上的针芒。党员干部一定要洞察贪之祸、欲之害,以无数因不知足而大肆受贿、锒铛入狱的官员为镜鉴,克制非分欲望,勤掸思想尘,多思贪欲害,常破心中贼,正心明道,洁身自爱,怀德自重,保持政治生命常青,确保自身、家庭长安。(确山县纪委监委 朱国喜)